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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田中禾小说的诗性意蕴

    时间:2023-06-10 11:40:06 来源:正远范文网 本文已影响 正远范文网手机站

    在文学“宛军”乃至文学豫军中,田中禾可以说得上是一位特立独行与众不同的作家。他的这种特立独行和与众不同表现在诸多方面,比如他的曲折经历、人生追求、美学旨趣、超然性情……当然,他的最大的与众不同还不是如上所说,而是自始至终表现在他的小说里面的诗性意蕴。

    田中禾小说的诗性意蕴,首先表现在其作品的谋篇构思之中。在他的小说里,无论是累累数十万言的鸿篇巨制,还是万言、数万言的中短篇结构,无不漫溢着厚重悠远的生活韵味和人生哲理。他的长篇代表作《匪首》就是这样一部优秀的力作。

    若对《匪首》严格界定,它应该属于一部历史小说。小说透过一个家族的经历和变迁以及这个家族三兄弟[姬有申、杨蒹之、杨季之]之间的心灵对抗、感情纠葛,来再现当时豫西南地区风云变幻、动荡不安、匪患丛生、民不聊生的历史情状,并试图剖析和探讨形成这种历史情状的深层原因。这三个人物所代表的不仅仅是他们个人,三个人之间的心理冲突实际上代表了当时官、商、匪三种文化的激烈碰撞和搏斗,人物所处的社会生活如匪情匪患、商业争斗、官商勾结、风物民情等现时情状具体真实生动细微,众多人物的个性特征以及性格形成的发展脉络把握准确精当,这些真实具体细致入微的刻划与叙写,生动地再现了当时豫西南地区的世情风貌,真可谓一部活灵活现的特定地域的历史教科书。

    但是,《匪首》又不是一部纯粹意义上的历史小说。田中禾也并没有把它当做一部纯粹的历史小说来写,而是打破了传统历史小说的写法,直接站在今天的角度,运用诗性的语言和哲人的目光,透过幽深的历史隧道,去观照和叙写中国三十年代前后豫西南的社会生活。作者继承了中国文学重情蕴,重性灵的传统,把自己的文化积淀和历史意识直接寄寓在鲜活生动的乡土历史之中,努力让小说的建构和语言神秘化、散文化,使整个作品以散文式的叙事笔调自由驰骋瑰丽的想象,以优美含蓄的诗化语言抒写感觉和情感,必要时甚至穿插梦境、幻觉、潜意识等现代手法,即使在写民风民情时也时时注意描绘人物的感受,设置象征物和象征性场景。这些诗性手法的综合利用,大大拓展了作品的社会容量和思想容量,极大地增强了作品的隐喻性、暗示性、象征性、抽象性和诗性,使整部小说境界旷达宏大,意境神秘深邃,实与虚、藏与露、隐与显相互交织,互生互补,形成了虚实相映、隐现互陈、亦真亦幻、亦情亦理的美学意境。

    除却长篇小说,田中禾的中短篇小说也都漫盈着这种令人神牵魂绕,感悟万千的诗性意蕴。无论是他的成名作《五月》,还是他后来相继发表的《南风》、《枸桃树》、《明天的太阳》、《轰炸》以及他的小说集《落叶溪》等,都无一例外俱是如此。《五月》的香雨五月回家探亲,正赶上农村的丰收季节,但她看到的却不是农民丰收后的喜悦,而是丰收带给农民的无奈和艰辛。作品聚焦在卖粮难上。香雨的父母及全家为弄到卖粮条儿四处奔波、求告无门,两天两夜忍饥挨饿排队等候,等来的却是质检员的无端挑剔和肉体加精神的双重折磨与打击。这些变化迫使香雨来重新思考现实中农民的生活与出路,觉得妹妹“是该寻一条别样的路走”。最后妹妹改娃终于走了“一条别样的路”。在这篇小说里,作者的情感向度是显而易见的,小说在结尾部分浓墨重彩描绘明媚阳光照射下的乡野景色,年轻健壮、充满青春活力的改娃在阳光和美景的调和色调里雀跃前行。这一切都表达出作者对改娃所选择的新生活道路的欣慰和肯定。如果我们打破体裁形式的界限,可不可以说《五月》就是一首用小说语言写成的喻义深邃、令人深思的诗章?

    不仅仅是田中禾小说的谋篇建构充盈着沉郁悠远的诗性,其实他的小说里的人物,每一个也都是一首丰润饱满真切感人的诗。这种诗性的人物当首推长篇小说《匪首》中的母亲形象。

    《匪首》中的母亲是田中禾塑造的一座巍峨沉郁的大山。她简朴、善良、宽厚仁慈、吃苦耐劳、刚毅果断、坚韧不屈,身上闪射着中国传统伟大女性的那种摧不垮,压不倒的斗争精神,在任何打击和灾难面前,都从容镇定,临危不惊,以大无畏的气概迎接命运的挑战,全力战胜和克服困难。作者并没有直说母亲是神,他仍然在以现实主义的手法叙写生活中的具体的母亲,但他在叙写的时候将母亲虚化、神化、拔高了,母亲就成了作者心中的“神”。《匪首》中的母亲是智慧的象征,是能力的象征,是人类爱的象征。作者在母亲身上浓缩和凝聚了中国传统母性几近完美的人格精神,母亲的身上体认着中国传统文化的精髓,她是作者崇拜母亲心理情结的集中体现。

    同《匪首》中塑造的诗性人物形象一样,田中禾在他的《五月》、《坟地》、《最后一场秋雨》等中短篇小说中,都塑造出了一个个勇于同命运奋力抗争、争取自由生存的诗性人物。《五月》中的改娃勤劳纯朴,沉默寡言,但她的身上却没有中国传统女性的安分顺从,艰辛难熬的生活把她打磨成了一个倔犟刚强、善于思考的人。《坟地》中的爱弟走得更远,她勇敢地摆脱世俗的偏见,深爱着被人唾弃的常十三。《最后一场秋雨》中的大凤则更多带着原始的野性和刚勇。在她扭曲的行为背后,透示着未经现代文明污染的疾恶如仇、正直和傲然,她那不怕官、不惧上的无畏精神,不正是今天的许多现代人身上所缺失的吗?

    田中禾小说的成功之处,不仅仅在于其诗性的建构和诗性的人物,而且还有其诗性语言铺陈的景物描写和人物描写。田中禾的小说语言是一种诗性语言。但是他的这种诗性语言,又与先锋小说家们的诗性语言所不同。先锋小说家们的诗性语言,是从价值的相对观念出发,着意摧毁虚构世界与经验世界的对应关系,走向了对既有语言形式的颠覆之路。田中禾小说的诗性语言与先锋小说家们的诗性语言截然不同,他追求的是中国传统具象语言与意象语言之间的统一,既注重依倚生活的率真写意,又强调俯视生活的潇洒抒情,从而形成了一种独特的散文化的诗性语言。

    田中禾小说的诗性语言无处不在地体现在他的小说里,但最精彩之处还是表现在它的环境描写、景物描写和人物描写上。其中,最让人感到震撼和深思的还是他的环境描写。这种环境描写包括生活环境和文化环境两个方面——即生存环境的描写。《南风》中的环境描写是通过石海的视角来完成的:“刺槐林,灌木丛,红砖瓦房,黑旧草房,泥剁的刚可钻进一个人的茅厕,大路沟车辙翻出一道道硬泥。”作者在作品里有意识地反复描写那一道道荒坡,一座座坟丘,颓败的没有门楼和门扇的板打的院墙,断肘的吱吱作响的木椅,木纹裸露、榫眼松动、藏满灰尘的小桌,昏黄的灯光下庄稼人的血战——赌博。这些又实又虚的环境描写,不就是二十世纪中叶中国农村的真实写照吗?

    在田中禾的小说里,景物描写俯仰皆是,而且手法花样翻新、多姿多样。他不仅在描景时努力突出景物的地方特色,还时时在静景中掺入人声笑语、鸟语花香,以构成动态的艺术画面。《枸桃树》写“秋天的田野,晚风清清爽爽从绿绿莽莽的庄稼地里掠过,大自然发出怡悦的鸣籁,蟋蟀响亮地悠远地叫着”。“树叶在头顶上哗哗闪过,好像

    疾飞的绿翅鸟”。冬天里“风摇撼着干枯的槐树林,树上冰凌嘎嘎崩响,世界被冰冻结了,只能听到大自然的喧嚣”。《鬼节》中写鬼节时人们放河灯时的情景:“河灯是用小木板粘着松香,点着,放下水,顺流荡漾。站在西河码头,远远望着黑蒙蒙的河面,先是三两点,像鬼火一样,随着水流起起伏伏。接着,船上隐隐传来锣鼓声[这是惊醒鬼魂来取灯],河里的灯也多起来,远远近近,点点行行。那时候我觉得河水宽阔无边,黑暗中大地失去轮廓,山野化为淡灰一片,周围是无边际的神秘,人世似乎已经不存在。每盏小灯像一个游魂,在隐约间飘飘荡荡。我感到毛发悚竖,心里涌动着博大的怜悯和感动,在不知不觉中流下泪来。”这些景物描写或作为主体事物的背景,或用来烘托环境气氛、铺垫人物,或借以外化人物心灵,或用来抒发作者自己的感情。作者正是通过这些描写,来抒发自己对大自然的热爱、对社会和人生的顿悟,进而启迪人们心灵中的美好精神。

    诗性的人物描写更是田中禾小说的一大特色。这种人物描写有单个具象人物的直描,有通过另一人物视角的互描,有情景和人物交融的衬描,更有利用想象和梦幻展开的幻描,有时甚至利用描写猫、狗这些小动物来反衬和映照人物的性格及心境。请看作者在《虞美人》中的人物直描:“她带着白色遮阳帽,穿白蓝两色童子军装,披土黄领巾,同女校的一群女孩在城门阴影里围着一担石花粉,一边吃,一边笑。……遮阳帽把她的整个面部隐进阴影里,只能看见她的胸脯,看见一双手,端着细瓷兰花小碗,慢慢举动调羹……”再看他在《梧桐院》中的人物互描:“孤铜斋’开张后,胡玉莲是梧桐院起得最早睡得最迟的人。每天清晨,城门上的麻雀啾啾喳喳吵过一阵,刘刀儿听见‘喀嚓,噹啷’,梧桐院后门开了。接着是皮底子绣花鞋踩在梧桐叶子上咯吱咯吱响,脆甜脆甜的声音从云彩缝里飘下来似的:‘刀儿,拿钥匙来。’刘刀儿蓬着头惺着眼趿拉着鞋斜披着小布衫走出来。叮叮噹嘴,吱吱咛咛,城外的秀色挟着河上的清爽涌进城门。胡玉莲总是亲自打第一担水。她沿着台阶一步步走下来,又走上来。路两边,绿茵茵的树影子衬着她月白色的身条。头发被风吹乱了,脸蛋红润,嘴里吐着细雾。两桶清水溅落珠玉。她脚下很远的地方,沘河腾着雾气,闪着银亮的光。刀儿居高临下看着,常常自言自语地骂道:‘小妖精,害老子忘了做饭。”这两段人物的直描和互描,就这样把两个不同身份和不同年龄的女子的青春、优雅、美丽和勤谨,活灵活现地写活了,让人读着就如同身临其境近在眼前。

    田中禾常常借用动物来反衬人物心境及性格的描写。如《花表婶》中写猫:“我也喜欢花表婶养的狸猫。每次到她家去,总要先找猫。而它又总是在花表婶的花被上勾着头睡觉。嘴插在尾巴上,身子弯成圆圆的一团,耳朵和胡须警惕地竖着。表婶把它抓起时,它就拓开身子,拉开后腿。一边抬爪一边打呵欠,使劲张开大嘴,上下唇几乎拉成直线,让人清清楚楚看见它的白牙和血红的上颚,舌头像蛇芯一样伸出来,哈出一股热气。这时候,花表婶就像孩子一样笑了,又像母亲一样亲昵地望着它说:“哎呀哈,乖乖,瞧你这懒样!”这段描写看似写猫,实际是在写花表婶的开朗和慈爱。再看作者在《绿门》中写狗:“隔一两天,有个男人从她家后门进来……黑狗便显出异样的活泼和调皮。先是陡然竖起耳朵,很精神地听一听,然后敏捷地跳起来,扑向那人,蹿前蹿后,绕着他的腿,发出呜呜的亲昵的呜咽。摇头晃脑地跑到女人身边,再骤然折转,绕回男人脚下。再跑开,再跑回。待男人放下担子,立即半直立地把前爪搭在他胸前,吐出宽大绵软的舌头,喷着热气,唧唧咛咛勾下头,撕咬那人的裤脚。女人拿起扫帚去打它,它呼哧呼哧躲开,跳跃着,头和身子像折断一样掉来掉去。男人笑,望着它,温和地抚它的脊背,它就静静地卧倒身边,伸着爪子,默默听他们说话。”此段捕写表面是在写狗,实际是透过狗的目光,在勾勒一对有情人会面的温馨情状。这种利用动物来反衬人物性格和心境的描写方式,是其他描写方式所无法替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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