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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马克思《博士论文》的构境论历史思维研究

    时间:2023-06-16 13:45:05 来源:正远范文网 本文已影响 正远范文网手机站

    摘要:文本解读应坚持返本与开新交互观照、相互发明的态度。马克思《博士论文》的“哲学世界化与世界哲学化”相统一思想,突破了黑格尔以理性观念宰制人类历史的形而上学范式,凸显了世界历史与哲学观念相反相成本性;消解了观念论历史思维的独白调式,澄明了人类社会历史生发的互化构境本质;《博文》构境论历史思维可以说是马克思历史科学思维的理论基点。

    关键词:《博士论文》;哲学世界化与世界哲学化;构境论历史思维

    中图分类号:A81

    文献标识码:A

    DOI:10.16152/j.cnki.xdxbsk.2015-02-014

    历史哲学是一门关切人类历史是什么和何以是的反思性学问,其出现是人类整体历史思维趋向成熟的基本标志。黑格尔(G.W.F.Hegel)《历史哲学》在批判“原始的”与“反省的”历史思维局限性基础上,标明了哲学(理性)历史思维对于理解人类历史特有规律与最终目标的根本性。与黑格尔相反,利奥塔(Jean - Francois Lyotard)认为,传统历史观主张的思维、语言与现实世界二分及其符合论真理观,实为一种理性形而上学“独断”。因为历史事实是一种非在场存在,它永远被语言覆盖,语言、符号成为人类与自身历史“照面”的必经之途。而历史叙述的情节性和结构性则使历史叙事堕落为一种虚构、游戏。在历史理解问题上,上述两种方法貌似判然有别,但在现实的人类解放问题上,二者都不约而同陷入了概念抽象思辨的“牢笼”。问题的症结在于二者未真正触及历史思维与历史现实的关联问题,这决定其理论仅是对世界历史进行微不足道的说明,而非要真正改变世界历史。本文将尝试以《博士论文》为文本,来呈现马克思的构境论思维及其在把握和改造人类历史方面的创新意义。

    一、《博士论文》“世界历史情境”思想的出场

    任何文本的理解与阐发都关涉到思想的返本与开新问题。根据现代解释学理论,文本的返本与开新之间并非截然分离、彼此无涉的,而是交互支撑、彼此交融的。它是作者与读者的视域融合,也是作者具体历史境遇与读者历史现实的对接。这启示我们,马克思《博士论文》的解读既要克服原教旨的历史还原,也要避免“一切唯当下”的“创造性生产”,要在返本与开新的融会中同“马克思一起思考”。

    “返本”之“本”指涉的首先是文本、文献。作为思想的凝结和外现,文本是认识和探察个人思想最基本、最切近参照。马克思思想研究亦不例外,要回到马克思唯有先走进文本。在传统马克思研究者看来,作为思想“固化物”,文本是马克思思想历险长河中的历史“沉淀”,对其理解不能仅限于文本本身,而要置人其迈进的整体历史构架。正如任何人成长都要经历一个由不成熟到逐渐成熟的“严格”进化过程一样,作为思想表征之文本也是如此。因循此理,倘若《德意志意识形态》是马克思世界观的成熟作,那么《博文》只能算是处女作。因而对于《博文》思想的理解,只有置人马克思“史前史”的“康德一费希特一青年黑格尔一费尔巴哈”思想构架中才具有合法性,一如麦克莱伦(D.Mclellan)所主张的“青年黑格尔分子说”认为,“马克思的《博士论文》表明,他那时不过是对鲍威尔(Bauer Bruno)的某些思想深有同感的一个普通的青年黑格尔分子”;或阿尔都塞(Louis Althusser)所主张的“康德——费希特”类型说指出,作为认识论断裂前的《博士论文》属于“康德一费希特”学派的意识形态阶段;或如梅林(F.Mehring)、列宁主张的“黑格尔哲学立场”说断言,“在这部著作中,马克思还完全站在黑格尔哲学的唯心主义立场上。”很显然,凡此种文本解读所返之“本”,与其说是马克思经典著作,不如说是其思想发展的整体逻辑,而此总体逻辑已预定了《博文》丰富思想的初始特性。从根本上说,其解读方法具有较强的本质主义叙事色彩。

    与此相对,在现代解释学看来,文本绝非封闭、僵死既成物,而是流动、开放生成物。进一步讲,文本不是作为思想逻辑发展的衍生物,而是思想、语言与社会相互激荡、相互化生的具体开放性存在。与前者固守思想之线性进化逻辑不同,后者强调文本存在的历史情境性,于此,《博文》就不是仅具“史前史”痕迹的非成熟文本,而是作为马克思世界观的“正史”文献,其思想处处闪烁着革命火花。如科尔纽(Auguste Comu)、李斯特(Franz Liszt)的“决定性”差异论认为,《博文》已经表明:在一些根本性问题上,马克思已经超越了黑格尔派和青年黑格尔派;国内学者“新哲学观”主张,“马克思的哲学观最早是在博士论文中表述出来的”,“马克思的博士论文是实践哲学本体论范式创建”的真正肇端等。很明显,《博文》上述解读范式的转换不仅映衬出学者意欲突破传统宏大叙事模式的理论愿景,亦有以“当下”生活观照来摆脱沉重历史的现实追求,不难发现,当下的情节化与诗性化生活情境诱导了《博文》思想的“创造性生产”。

    应该看到,上述两种解读范式都只是片面地抓住并强化了文本解读的一个方面,前者突出了文本发生的社会历史性和逻辑性,而忽视了文本建构的情节化和历史情境化,导致了现实意识的缺失;后者则凸显了文本建构的情景化和当下性,忽视了文本发生的客观历史性以及文本建构的历史基础。由上可知,《博文》解读既要置身于其建构的具体社会历史情境,也要观照当下的社会生活要求;既要考虑其产生的整体逻辑脉络,也要注意其发生的情节设置。总之,文本解读不仅要有历史的、逻辑的基础,更要有现实的、情境性观照。由此出发,我们对《博文》主题思想的理解就可以跳出学界过去以“史前史”或“正史”性质来裁定和统括《博文》主题思想的窠臼,走近《博文》构思的真实情境。

    众所周知,马克思《博文》的创作主题之所以会选择伊壁鸠鲁(Epikouros)自然哲学,首先是出于对他们所处历史境遇和哲学发展道路相似性的体认,其目的并非以黑格尔哲学历史思维来对德国历史发展做出说明和预测,而是要现实变革德国的社会政治历史。但要改变德国社会现实,必先改造德国人的大脑——古典哲学观念。因为按照传统哲学观念,人类历史发展犹如哲学观念发展一样,都有一“发生、繁荣和衰亡”的必然性“循环”,一切与人事有关的事物都不能超脱,这是一种典型的历史决定论。马克思对伊壁鸠鲁哲学自由意识的强调,即是为突破哲学观念的必然性,以实现哲学革命,进而从根本上变革哲学所把握的那个时代。这一点清晰地展现在他对伊壁鸠鲁原子“偏斜”论的赞赏和批判中。原子“偏斜”说凸显了哲学观念的能动“革命性”力量,为实现哲学以及人类历史真正变革提供了可能。但伊壁鸠鲁以哲学沉思来寻求内心宁静和抵抗社会现实纷扰的内向性哲学路向,始终未曾跳出传统观念论圈子。马克思则通过对伊壁鸠鲁自我意识的个体化、感性化改造,说明了哲学变革的真正动力是人类客观历史,它是哲学“历史规定性的实质内容,是哲学真正生活道路的集中体现”,它具体呈现为“哲学的世界化”过程。毫无疑问,《博文》中的“人类现实世界”(世界历史情境)思想不仅是马克思改造伊壁鸠鲁自由意识,深化哲学观念变革的重要动力,也是他反思人类社会历史变革的根本支点。作为第一部公开出版著作,《博文》有关哲学和人类历史关系的思考,固然还未完全摆脱黑格尔观念论哲学架构,但其以感性现实世界为支点来变革黑格尔观念论哲学,继而实现变革普鲁士黑暗社会现实的宿求,已远远超越了前者独白式观念历史思维,表达了创立一种包容人类社会历史与人类观念思维相互化生的构境论历史思维。这一点恰被以往或宏大或文学化《博文》解读方案所忽视。

    二、构境论历史思维是对观念论历史思维的现实超越

    正如马克思所指认的,黑格尔哲学历史思维的深刻之处在于它有深厚社会历史感做基础,他把哲学的观念运动与人类历史的现实发展有机并置入同一历史哲学体系中,并以绝对精神的自在运动来诠释人类历史发展的内在规律和目的,使人类社会历史表征为一个统一、连续、不断合理的过程。自然环境、人类意志、激情和欲望等要素都参与了人类历史创造,但都不过充当了理性实现自身的工具,真正起主导作用的是理性,是理性创造了世界历史。理性既是实体,又是主体,其存在不证自明(黑格尔曾把“理性”视同于“上帝”),理性自身的逻辑决定了人类历史行进的路向,人类现实历史则沦为其外化产物。从本质上看,黑格尔哲学历史思维实际是一种形而上的独白式观念论思维,它规制了人类社会历史的客观进程。据此,社会历史的变革也就完全沦为纯粹观念的反思活动。所以,马克思嘲讽道,以为只要哲学家背对着社会现实嘟囔几句惊世骇俗的咒语,就能实现变革社会现实的任务,完全是一种幻想。因为批判的武器根本不能代替武器的批判,现实社会问题只能借助现实手段才能解决。当然观念批判也可以转换成现实革命力,前提是观念必须切中人自身及其感性社会生活。换言之,哲学必须走出坐而论道的观念论窄门,进而沉降到现实社会历史中,以哲学观念与社会历史间的矛盾关系来揭示人类历史演进的互化本质。有关这一问题的阐发,可以说是马克思《博文》写作的亮点。在《博文》第四部分,即《德谟克利特的自然哲学和伊壁鸠鲁的自然哲学的一般原则差别》一节中,马克思指出“在自身中变得自由的理论精神成为实践力量,作为意志走出阿门塞斯冥国,面向那存在于理论精神之外的尘世的现实”,是“哲学生活道路的集中体现”,也是“哲学的内在规定性和世界历史性”的一种必然结果。很显然,哲学的世界化和历史化要求构成了哲学的质性规定。

    (一)哲学世界历史化的必然性

    需要指出,哲学朝向世界历史转变并非马克思原创,而是受自黑格尔精神现象学的启示。在《精神现象学》中,黑格尔指认了绝对精神自我运动的辩证历程,即最初由“隐蔽的”、“无自我的存在”(“纯概念”)实体一绝对精神启示、显现自身的时间和经验现实一“自我与存在统一”的绝对知识。在这一转换过程中,作为意识显现的时间和经验,即世界历史构成了绝对精神逻辑运动的必然环节(中介),是绝对精神由“纯概念”的“自在存在”走向“为自我存在”和“自我的存在”相结合的必经阶段,是意识克服“自我与存在相分离、对立”,由“自在转变为自为”的必然过程。此一过程的必然性和现实性归根到底是一种逻辑的必然性,是绝对精神为摆脱抽象、孤立无对象存在形式,进而建立自身的形而上逻辑设定。世界历史作为一种外化物,其现实性只有从绝对精神的实体性层面才能得到说明,其存在不外是对绝对精神的“验证”。与此相反,在《博文》序言中马克思即申明,哲学世界化的必然性在于它要“征服世界”的现实性本质。他曾把哲学比作普罗米修斯从天上盗来的“天火”,认为其使命在于“反对现象世界”。因此,哲学向世界历史的必然转变,实质就是哲学彻底“征服世界”,消解非理性和不完善世界历史,进而逼近合理化的过程,即“世界的哲学化”。所以,马克思指出,体系完善的“哲学已经不再是为了认识而注视着外部世界;它作为一个登上了舞台的人物,可以说与世界的阴谋发生了瓜葛,从透明的阿门塞斯王国走出来,投入那尘世的茜林丝的怀抱。这是哲学的狂欢节。”“狂欢”即是哲学与现实世界的斗争,这一点与以内心宁静为旨归的伊壁鸠鲁哲学存在本质不同。所以,马克思认为,世界历史并非哲学逻辑设定的对象性存在,而是哲学实现自身所必须直面的客观存在,哲学朝向世界历史的转变亦非哲学内在的逻辑预设,而是世界合理化的客观要求,也是哲学完善自身的本质要求。

    在马克思看来,哲学的世界历史化过程不仅实践了哲学自身理念,也暴露出其自身局限和缺陷,后者成为其进一步完善自身的动力。因为当直面现象世界时,哲学体系会被降低为一个抽象总体,成为世界历史的对立面,二者形成反思关系。其中,哲学会根据本质、观念来批判世界历史的个别存在与特殊现实,同时也反照自身体系,使其内在完满性不断突破、重构。所以马克思指出“哲学的实现同时也就是它的丧失,哲学在外部所反对的东西就是它自己内在的缺点,正是在斗争中它本身陷入了他所反对的缺陷之中,而且只有当它陷入这些缺陷之中时,它才能消除这些缺陷。”很显然,世界历史存在并非像黑格尔指认的,是为克服抽象形式,由自我意识建构、设定的一种“消逝着的”非独立自存“物”,而是哲学实现自身意志,并进一步反思和深化其体系的客观现实世界。总之,哲学世界历史化过程既是客观世界不断理性化的要求,也是哲学完善自身的本质要求。

    (二)哲学世界历史化道路的实质

    哲学的世界历史化同时也就是世界的哲学化,二者属同一过程的两个不同向度。马克思在批判自由派和实证哲学派各执“哲学自我意识二重性表现”一端时,揭示了上述同一性。他指出:“哲学自我意识的这种二重性表现为两个极端对立的派别:自由派坚持把哲学的概念和原则作为主要的规定”,“其主要活动就是批判,是哲学转向外部”,“因为它认为世界是有缺点的,是非理性化的,因此必须使世界哲学化;”“实证哲学则把哲学的非概念即实在性的环节作为主要的规定”,“它的主要活动是进行哲学思考的尝试,也就是哲学转向自身”,“因为它认为,缺点对哲学来说是内在的。”最后,他总结到“两派中的每一派所做的正是对方要做而它自己不愿意做的事”。这种同一性说明:哲学与历史并非如黑格尔所说,是一种先验的逻辑设定关系,而是一种现实的“反思关系”。马克思指出“哲学体系与他所对立的世界是一种反思关系。”反思关系的实质即是矛盾对立面的统一原则,即哲学观念与世界历史间的相互否定、相互扬弃、相互化生关系。具体地说,它体现为哲学世界化与世界哲学化的统一。哲学世界化是指通过直面世界历史变革,哲学能够打破自身体系的内在圆融性,摆脱既有哲学体系束缚,进而复归哲学本身。当然“回归”并非“返回”,是带有更多新鲜内容、在更高层次上的复归。相应而言,世界的哲学化则是指自身完善的哲学体系因循范畴(本质、理念和原则),对世界历史不断进行批判、改造,使之摆脱非理性、非完满性现实,以逐渐实现世界理性化的过程。

    哲学世界化与世界哲学化的同一,说明人类世界历史的形成过程绝非思辨哲学观念的内在运演,而是在哲学与世界历史交互促动、感化构架中完成的一种现实建构。世界历史并非一种消极的、被动的“非自存物”,而是一种现实介入哲学反思,积极参与其自身建构的能动性存在。据此可知,马克思已突破黑格尔以形而上理性观念为基底的哲学历史思维,开辟了把哲学重置人世界历史,进而从二者互化构境关系来理解人类世界历史生发的新思路。

    二、构境论历史思维是历史科学思维的“理论基点”

    在《德意志意识形态》(下称《形态》)文本中,马克思通过对德意志意识形态及其内里——德国观念论哲学的批判,揭示了哲学观念与世界历史间现实的互感互化关系,并以此为视界确立了探察人类历史现实生发过程的历史科学。但历史科学思维并非马克思天才式的“灵光一闪”,而是经历了一个艰辛的理论思索历程。溯源而上,我们可以发现在《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黑格尔法哲学批判》和《博文》等文本中存在一条比较明晰的理论递升脉络,《博文》中“世界哲学化与哲学世界化”相统一思想,无疑是此条线索生发的理论“基点”。它表明,在探索人类社会历史发展问题上,马克思开始摒弃西方独白式观念论历史思维,着手创立以哲学与历史互感互化为基础的构境论历史思维。

    在《博文》中,马克思阐明的“世界哲学化同时就是哲学世界化”思想,揭橥了哲学与世界历史之间的互化构境本质。在马克思看来,哲学走向世界历史并使之不断理性化过程,与世界历史不断介入哲学发展,使之趋向“真、善、美”的过程,二者合二为一。这既是哲学内在规定性与世界历史性的必然要求,亦是哲学生活道路的集中体现。与传统哲学历史思维视世界历史为敝履的态度不同,《博文》开显了世界历史在反思和建构哲学思维中的必要意义,进而为马克思创立历史科学思维和澄明人类世界历史本身面目奠定了基础。这一思路在《黑格尔法哲学批判》文本中愈加清晰、细致,马克思直接将“哲学本身”视为“这个世界的补充”,认为“不使哲学成为现实,就不能消灭哲学”。换句话说,哲学如若不能充分把握社会现实,就不能实现哲学自身,而哲学观念的实现实际就是某一哲学观念形式的消亡。而哲学作为一种批判的武器,要想转化成现实本身,还需借助无产阶级的物质力量。据此,马克思生动地以头脑来比拟哲学,以无产阶级(实践)来比拟心脏,二者的相互斗争、转化,才能真正推动人的解放(历史的发展)。相较于《博文》创作时期,此处哲学与社会现实的互化构境关系在现实的无产阶级(斗争)中介下得到了比较合理的串联。在《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文本中,这一思想显得更加完善、具体,马克思以“实践”范畴初步完成了历史与哲学间互化构境关系的有机对接。他指出,对于世界历史(客观世界)的把握要从主客体的有机结合人手,而结合的本质即是以感性实践活动为基础,并将世界理解为人类变革的实践活动本身。马克思以“环境的改变与人的活动的一致”说明了“变革的实践”问题,认为后者是能动性与受动性融于一体的人类实践,它是探究人类历史和改造人类社会现实的真正法门。相较于以上两文本,原来作为抽象范畴出场的哲学观念与世界历史的关系,在能动的、受动的实践活动中介下,以具体的、现实的互化构境内容凸现。《形态》文本则更进一步,描绘了历史科学思维的基本内涵。《形态》一开篇,马克思即一针见血指出,德国的批判始终未曾离开过哲学基地,这决定了“他们只是用词句来反对这些词句,……而非反对现实的现存世界”,其结果只能是对世界历史“作出一些微不足道的说明”。据此,马克思指出,德国批判的科学方法是准确切中“德国哲学和德国现实之间的关系”,其关键在于正视“现实的人的感性生活本身”。因为“把人自己同动物区别开来的第一个历史行动不在于他们有思想,而在于他们开始生产自己的生活资料”。换句话说,“个人怎样表现自己的生活,他们自己就是什么样”。由此马克思进一步得出,一方面“现实生活”才是科学描述“人们实践活动和实际发展过程”(即人类历史)的真正基础;另一方面,现实生活的真正核心是人的感性活动或实践,它是“整个现存的感性世界的基础”,也是人类直观能力和理性思维发展的基础。在现实的人的感性活动视界中,观念论历史思维中历史与自然、人与自然(环境)以及历史与哲学之间的形而上学矛盾终将消解,现实的、统一的、互感互化社会历史关系必将绽现,“历史向世界历史的转变过程”即可在每一个实际生活的人的经验中得到确认。由此,马克思立足于感性活动范畴,以哲学与历史的互化构境思维方式批判了黑格尔的思辨式哲学历史思维和费尔巴哈的直观式经验历史思维,从而展现了其“唯一的”历史科学思维。这种思维的核心之处即在于恢复了自然与历史、人与自然、历史与哲学,以及实践的能动性与受动性之间的互化共生关系。综上所陈,《博文》中的构境论历史思维与《形态》中的历史科学思维之间存在紧密的理论继承性,前者为后者创立奠定了基础,可以称得上是后者发展的理论基点。

    当然,《博文》固然揭示了构境论历史思维活动的基本内容与构架,但对世界历史自身及其地位界定问题并不明确。在阐明了历史思维从自我意识的封闭体系走向现实的世界历史领域的必然性,及其世界历史在自我意识发展中的不可或缺性后,对于后者的真实地位是什么以及为什么等问题,马克思并没有给出说明。《博文》工笔在于世界的哲学化过程,尤其是哲学自我意识对外部世界的干预和改造作用,对从感性的、现实的世界历史如何转向哲学自身,即哲学的世界化却着笔不多,特别是对世界历史之变化所引起的哲学变革关注较少。通过后期文本可知,此时马克思有关世界历史在整个历史思维发展中的地位问题,以及如何理解世界历史的问题,仍是他的一大困惑。这一问题直至《博文》中“感性的个别自我意识”转变为《提纲》及以后“个人的现实社会关系”时才真正破解。除此之外,《博文》中历史思维发生与运转的基础仍是自我意识,而非现实的感性活动。在当时的马克思看来,哲学的实践本身仍是理沦的,它是根据本质和观念对个别存在和特殊现实进行一种理论批判,哲学的世界化和世界的哲学化的统一凭借的正是这种理论性“实践”力量。它充当了哲学与世界历史之间相互转化的中介,而自我意识则是这种理论性实践的真正基础和本质所在。对于生产人类意识(哲学),同时创造人类历史的感性实践范畴,直至《提纲》时期才真正形成,这一点有待于对人类社会历史,尤其是法国大革命和工业革命历史的深入研究得以开显。

    《博文》中“世界哲学化与哲学世界化相统”一思想,固然仍是以黑格尔式语调表述的,但它已揭橥了马克思超拔于独白式观念论历史思维的重要质点——历史与哲学的现实互化构境关系。它是马克思日后探索人类社会历史,创建全新历史科学的根本视界。其意义即在通过客观世界历史的接人,突破了实质主义历史学中理性历史思维的独断性,澄明了把握与改变世界历史的历史科学思维。但囿于世界历史研究的深度,《博文》中构境论历史思维思想较为笼统、模糊,亟待进一步具化和完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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