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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中国古代小说“奇”解

    时间:2023-07-01 14:10:06 来源:正远范文网 本文已影响 正远范文网手机站

    【摘 要】小说区别其他文学形式的一个重要艺术特质就是“奇”,笔者结合中国古代小说史及认知理论,从“奇”的生成机制与审美功能、“奇”的价值取向与伦理约束、“奇”的历时迁移与共时延展等角度对“奇”的艺术特质作出综合解读。

    【关键词】中国古代小说;“奇”;艺术特质

    中图分类号:I207.41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7-0125(2015)02-0137-03

    中国古代小说按一般理解,是经过了汉代之前以神话传说、寓言故事和野史杂传等为代表的酝酿阶段,以及魏晋南北朝时期以志怪、志人小说等为代表的雏形阶段,至唐人传奇方始见成熟,其后再经宋元两代以话本为代表的转变和明清两代以白话长篇小说为代表的繁盛,至以谴责、公案和武侠小说等为代表的近代而逐渐衰落①。纵观中国古代小说发展历程,虽各个时期各有自己的不同特点,但“奇”的艺术特质却一脉相承,始终贯穿小说从产生到成熟到繁盛的全过程,故前人总结中国古代小说文体特征为“无奇不传,无传不奇”②。这个概括可谓准确揭示了小说文体的重要特征,即“传”靠“奇”生,“奇”依“传”盛,二者既互相依存又相辅相成,其中“奇”更是成就小说文体令人喜闻乐见并具持久生命力的灵魂。

    一、“奇”的生成机制与审美功能

    《汉书艺文志》载:“小说家者流,盖出于稗官,街谈巷语,道听途说之所造也。”③由此可见,小说从一开始就和“传”密不可分,所谓“街谈巷语”、“道听途说”指的都是“传”,尽管这时候的小说和后来的小说在内涵上还不尽相同,但追寻起来,人们之所以乐此不疲地“传”还都是因为“奇”。

    说到“奇”,自然涉及到人的认知心理。人们从儿童时代起就开始建立自我认知体系,并通过自己的认知体系和外部世界互动且不断对其进行修正。随着自我认知能力不断提高,人的心智也渐趋走向成熟,在具体认知过程中当自我认知体系和一个具体的外在事件进行互动时,外在事件如果符合自我本来的认知,那么它就会被接纳到认知体系中成为其一部分;如果不符合自我本来的认知,那么自我认知体系就会修正自身以使之适应外部世界。而“奇”的本质正是:

    “不能”或“暂时不能”被自我认知体系所解释的外部事件,同时自我认知体系也“不能”或“暂时不能”因此修正自身不成功的认知过程。

    比如中国古代神话就是很好的例证。处于童年时期的人类对自身和外部世界的认识还很肤浅,加上生产、生活等条件恶劣低下,面对危险灾害和难以克服的困境很多,像炎热、洪水、猛兽、战争等等,在这些情况下,原始人类根本就没有解释和战胜各种灾难的能力,面对无以计数的“奇”,人们只好借助原始宗教或巫觋来勉强作解,于是就创作出许多人类早期的“奇”故事:炎热——十日同空(后羿射日);洪水——共公怒撞不周山;猛兽——契俞、凿齿、九婴;战争——涿鹿之战(黄帝斩杀蚩尤)等等。后来的《山海经》以及仿其而成的《十洲记》这些反映山川大泽、鬼怪神兽等的“奇”故事也都可作如是解。所以鲁迅在《中国小说史略》中认为:“志怪之作,庄子谓有齐谐,列子则称夷坚,然皆寓言,不足征信。《汉志》乃云处于稗官,然稗官者,职惟采集而非创作,‘街谈巷语’自生于民间,固非一谁某之所造也,探其本根,则亦犹他民族然,在于神话和传说。”④这里的“神话和传说”、“志怪之作”,还有《汉书艺文志》所载的处于稗官的“小说家”“道听途说之所造也”显然都有其共同的根原,这就是“奇”使然,而这恰恰也是后来所有小说文体始终共具的一个重要的艺术特质。例如,“志人”的《世说新语·任诞》载:“王子猷居山阴,夜大雪,眠觉,开室命酌酒,四望皎然。因起彷徨,咏左思招隐诗。忽忆戴安道。时戴在剡,即便夜乘小舟就之。经宿方至,造门不前而返。人问其故,王曰:‘吾本乘兴而行,兴尽而返,何必见戴?’”⑤六朝名士的“奇”思“奇”风跃然纸上。再往后,唐传奇《聂隐娘》中聂隐娘的侠踪飘渺,《西游记》中孙行者的飞天遁地,《三国演义》中赵云的七进七出,《水浒传》中武松赤手空拳打老虎等等,这些故事情节的设计和人物性格的塑造盖以“奇”而熠熠生辉。

    当然,小说在文体层面不断完善还吸收了很多其他养分,比如史书。董乃斌认为:“中国的古史著作是后世小说最初也是最根本的寄生地,小说的原始培基,就附着在古史著作身上。”⑥这段评语可谓很有见地,小说和史书虽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但毕竟有着本质的区别,这就是“原始培基”和“寄生地”的区别。小说追求的是“奇”,而史书追求的是“真”。“奇”对小说来讲就好像一粒苹果种子落在了泥土里,最后长成了一颗新苹果树,新树虽叶子、果实、种子的外在形式跟原树比截然不同,但其遗传密码都是相同的。

    在小说以出“奇”制胜吸引受众接受自己的同时,文学世界陌生的“奇”人“奇”事与现实世界熟悉的真人真事之间所形成的反差就孕育出巨大的审美价值,“奇”也由是成为源源不断创造美、输出美的源泉。

    二、“奇”的价值取向与伦理约束

    中国传统文化历来重视伦理道德,所谓伦理,就是社会中人与人之间约定俗成并被人们自觉遵守的道德规则。黄健中《比较伦理学》中讲:“宇宙内人群相待相倚之生活关系曰伦;人群生活关系中范定行为之道德法则曰伦理。”⑦在中国古代,伦理基本上是建立在传统儒家道德思想体系上的价值观,因价值取向会随时代的变化而变化,随人们所处阶层的不同而产生崇尚差异,因此,“奇”的价值取向与伦理约束也会在欣赏中形影相随。

    小说人物的塑造和情节的发展,都需要以特定的社会生活为背景,这就使基于生活的“奇”不会不承载时代赋予它社会通行的价值取向以及由此产生的矛盾纠葛,从而牵动人们的审美需求,进而提升人们的审美情趣。比如唐代传奇中白行简的《李娃传》,主题是对李娃追求爱情的肯定和赞美,但文中却无时无刻不反映出传统礼教对人的束缚,正是在这种背景下,主人翁敢于冲破传统礼教的藩篱,从而突显出李娃追求自由的可贵与高尚。在不同价值观的博弈中,李娃与荥阳公子曲折的爱情故事以及通过抗争最后终获圆满的结局,使小说在矛盾纠葛中充满了“奇”美。蒋防的《霍小玉传》也有异曲同工之妙,名妓霍小玉和李益相恋,霍小玉深知社会等级森严,对理想的未来并没抱太多幻想,只希望能和李益相守八年,但残酷的现实还是连这个降格以求的低标准要求也没能实现。作者站在霍小玉的立场上谴责李益的负心,而本领高强的黄衫豪士挟持李益至小玉家中,霍小玉的痛斥及化鬼报怨等情节显然都为该文增加了不少“奇”光异彩,作者鲜明的爱憎也在这里体现出来。同类题材还有元稹的《莺莺传》中描写张生和莺莺相恋并把莺莺抛弃的故事,作者最后为张生的始乱终弃作辩护,这其实是在顺应当时社会等级观念的要求,也正因为如此《莺莺传》亦失去了传奇之美。为弥补这种缺憾,后代作家对原故事进行了相继改写,如金代有董解元《西厢记诸宫调》,元代有王实甫《西厢记》杂剧等。改写现象体现了后代作者对《莺莺传》中所载价值观的排斥,同时,也体现出对传奇“美”更自觉的艺术追求。

    随着小说内容的不断丰富,小说“奇”的艺术表现和社会伦理的纠葛也越发复杂。比如《西游记》里乌鸡国国王在井下被浸三年,后来被唐僧师徒四人解救。原来文殊菩萨当年领佛差度乌鸡国国王归西,化身一凡僧,对国王言语相难,被其浸御水河三日三夜,所以后来文殊菩萨遣坐下青狮推国王下井,浸他三年,以报三日水灾之恨。后来孙悟空责问文殊菩萨:三宫娘娘,与青狮同眠同起,被其玷污了身体,坏了多少纲常伦理。文殊菩萨却说那原来是一头骟了的狮子。从佛教的因果报应出发,菩萨化身被国王水浸,那是一定要报应的,但如何报应呢?如果让国王长时间不在王位,则不利于其国家的社会秩序和子民生计,所以小说安排国王被青狮所化的道人推入井下后由青狮化身国王代其治理国家。那么青狮该如何与后宫相处呢?为解决这个难题,青狮也只好成了被阉割的狮子。这段故事情节典型地体现了佛家的因果报应思想和封建等级观、贞操观等社会伦理综合对小说的情节的影响。

    《三国演义》中也有很多这种伦理观冲突故事,比较著名的是关羽华容道放曹一节,仕宦崇尚的“忠君”思想与市民崇尚“义”的道德观念在这里发生激烈碰撞。曹操与刘备有宿怨,曹操领军南下在赤壁被孙刘联军所败,其率残部途径华容道,而守卫华容道的关羽却置大局利益于不顾,为一己私恩网开一面放走了曹操,后来关羽以死领罪,却为众人求情所救。在这里知恩图报的“义”压倒了君为臣纲的“忠”,多元伦理观的束缚与冲突共同作用在关羽身上,使关羽的人物形象显得更加丰满,关羽也由是成为忠义道德的化身,古来将士的楷模。设想如果此处写成关羽力阻曹操,却不慎让其逃脱,虽于理也可,但却是对关羽“仁义”艺术形象的巨大损害。

    由此看来,跟“奇”形影相随的价值取向与伦理约束承载不同时代赋予的不同理念,“奇”也正是在这些矛盾和冲突中得以实现,进而满足受众的小说审美需求。

    三、“奇”的历时迁移与共时延展

    随着小说文体走向成熟繁盛,人们对小说的审美需求也水涨船高,这拉动小说由原来主要着眼区别于生活之“奇”开始向主要着眼文体内部艺术之“奇”转移,“奇”的主要参照系也渐由现实生活转到文学内部,进而延展为作品之间的争“奇”斗艳。那么前面关于“奇”的定义在“认知体系”前面要加上“文学”或者“小说文学”的限制也就变成了:

    “不能”或者“暂时不能”被小说文学自我认知体系所解释的文学外部事件,同时自我的小说文学认知体系也“不能”或者“暂时不能”因此修改自身的不成功的文学认知过程。

    从历时角度看,《搜神记》是六朝重要的志怪小说,干宝在《自序》中称:“及其著述,亦足以发明神道之不诬也。”可见干宝实际上是一个有神论者,在他看来神仙鬼怪本来就是生活的一部分,反映神仙鬼怪也就是反映生活,所以谈不上生活与文学有什么差别。《世说新语》作为六朝最重要的志人文学,其本来就是记叙当时人的言谈逸事的,实录和创作之间的界限并不明显。及至唐代早期张鷟的《游仙窟》,个人创作色彩渐浓,但结合当时比较开放的社会风气和文人的生活状态,其叙述之中仍有很多自我现实经历的影子,所谓“仙窟”似更像作者本人在青楼玩乐的再现。随着沈既济《枕中记》、李朝威《柳毅传》、蒋防《霍小玉传》、陈鸿《长恨歌传》等成熟传奇作品的出现,真正意义上的小说才算成型,所以鲁迅认为“始有意为小说”。⑧在此之前,“奇”的主要参照系多为现实生活,从此开始,“奇”的主要参照系转向了文学内部。

    小说到了明清两代进入成熟后的繁盛期,“奇”参照系的着重点已由现实生活转向作品之间的出“奇”制胜,转向了共时平面的延伸和扩张。我们先来试比较一下《西游记》和《封神演义》,《西游记》和《封神演义》都是明代神魔小说,历来公认《封神演义》艺术造诣不如《西游记》,当然艺术造诣包括很多方面,我们在这里仅对“奇”和“奇”的接受认知心理作些比较。神魔小说跟日常生活相去甚远,所以在接受的时候其参照系显然不可能是日常生活,而只能是同类型的文学作品。且不说《西游记》丰富的文化内涵,仅情节之“奇”和《封神演义》也有高下之别。比如孙悟空大战二郎神,两人各现“法相”,上天入地下水无所不能,无所不至,难解难分,最后以孙悟空被太上老君暗算被缚告一段落。在这样的斗法中,读者不能凭借自己已有的阅读经验去预测故事的发展走向,同时也不能把本次的阅读经验完全应用到一下次阅读之中,即便是在《西游记》的故事内部,比如后来的孙悟空大战牛魔王,虽个别情节有相似之处,但总体上还是各具特色。同样是斗法,《封神演义》中截教通天教主摆万仙阵,阐教众仙合力破之,其中斗法大多遵循同一模式,即某位仙人祭起某法宝,打向另一位仙人,因其封神台上有名,故死在法宝之下,再配一些诗歌和简单的描写,程式化痕迹十分明显,而“程式化”恰意味着读者的文学认知体系已经可以或者部分可以解释该故事情节,因此,“奇”的文学感受力也就大为削弱,其审美价值也就随之水落船低。而不同小说情节带给读者美感的多少,恰是在这种比较中得以区分的。

    小说的审美价值不仅在于“奇”故事情节本身,还在于通过何种方式去完成“奇”思妙想的独特表述。如果说中国古代早期小说创造的故事情节之“奇”侧重表现为如何区别于生活本身,那么到了成熟期后表达上的艺术之“奇”则更多延展为一部作品如何区别于其他作品从而实现其独特的艺术价值方面。宋人赵彦卫曾在《云麓漫钞》中如此叙述:“唐世举人,先藉当世显人,以姓名达之主司,然后以所业投献,逾数日又投,谓之温卷,如《幽怪录》、《传奇》等皆是也。盖此等文备众体,可以见史才、诗笔、议论。”⑨“文备众体”历来被认为是小说创作的一个重要特点。从小说的文学表达来看,以情节“奇”为基础,再调动其他文体综合参与表达,才能达到艺术“奇”的独特效果。比较典型的如《红楼梦》中的“葬花吟”,即便是放在整个诗歌史中,它也是不可多得的绝妙佳作。再比如《西游记》第一回,写孙悟空初到三星洞,“但见:烟霞散彩,日月摇光。千株老柏,万节修篁。千株老柏,带雨半空青冉冉;万节修篁,含烟一壑色苍苍。门外奇花布锦,桥边瑶草喷香。石崖突兀青苔润,悬壁高张翠藓长。时闻仙鹤唳,每见凤凰翔。仙鹤唳时,声振九皋霄汉远;凤凰翔起,翎毛五色彩云光。玄猿白鹿随隐见,金狮玉象任行藏。细观灵福地,真个赛天堂。”行文至此需要有一段环境描写,故此作者运用了中国古代文体中最适合场景描绘的文体——追求形式美的骈文来完成。这一段文字不仅把三星洞外的“奇”光异景、仙人盛境淋漓酣畅、全景式地呈现出来,令读者感到美不胜收,同时也暗示了三星洞内仙人的超尘脱俗和法力高深。

    四、结语

    基于上述对“奇”艺术特质的理解,我们对关于中国古代小说的有些观点还生出了一些新认识。比如徐朔方先生曾提出过中国古代小说著名的“世代累积型集体创作”说,他认为《三国演义》、《水浒传》、《金瓶梅》、《西游记》并不出于任何作家的天才之笔,它们都是在历代说书艺人的流传过程中逐渐成熟而写定的⑩。对此有很多学者持否定态度,认为该说轻视或者说淡化了写定者的创造性贡献。(纪德君《世代累积型集体创作说献疑》《学术研究》2005年11期)对其所述小说的世代累积而逐渐成书应无异议,但小说的核心艺术价值是建立在艺术“奇”之上的美学追求,跟其最后的成熟定本相比,在其积累过程中出现各种形式的不同版本显然不具有和定本相同的艺术价值,定本的艺术价值只能来自于写定者天才的艺术创造,所以“世代累积型集体创作”说并不确切。

    “奇”是伴随中国古代小说从产生到成熟的一个基本要素,其中很多问题涉及认知心理和美学原理,本文仅就其中几个范畴作些简析,希望能抛砖引玉,并以此求教于方家。

    注释:

    ①杨子坚.新编中国古代小说史[M].南京:南京大学出版社,1990.3.

    ②[明]倪悼.二奇缘传奇小引[A].蔡毅.中国古典戏曲序跋汇编[C].济南:齐鲁书社,1989.1383.

    ③[汉]班固.汉书[M].北京:中华书局,1962.1745.

    ④鲁迅.中国小说史略[M].北京:中华书局,2010.6.

    ⑤刘义庆,余嘉锡.世说新语笺疏[M].北京:中华书局.1983.760.

    ⑥董乃斌.中国古典小说的文体独立[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4.101.

    ⑦黄健中.比较伦理学[M].济南:山东人民出版社,1998.18.

    ⑧鲁迅.中国小说史略[M].北京:中华书局,2010.39.

    ⑨赵彦卫,傅根清.云麓漫钞[M].北京:中华书局,1996.135.

    ⑩徐朔方.小说考信编[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7.2.

    作者简介:

    王荣林(1985-),男,辽宁铁岭人,辽宁大学文学院,中国古代文学专业博士研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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