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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2023-07-05 19:10:08 来源:正远范文网 本文已影响 正远范文网手机站

    杨仕芳,侗族,1977年生,广西文坛新势力代表作家。鲁迅文学院2013年中青年高研班学员。2007年始小说创作,作品散见《花城》《山花》(《民族文学》《青年文学》《小说选刊》等刊物,曾获2007、2008、2009年广西文学奖,2011年第四届广西少数民族文学创作“山花奖”。著有中篇小说集《阳光穿过我们的村庄》,长篇小说《故乡在别处》被列入中国作协2012年重点扶持作品项目。

    鲁迅文学院

    1

    理由对我说的第一句话使我怀疑他不是南方人。

    我到鲁迅文学院的第一天,理由就指着我说你就是杨仕芳啊,男的?我还以为是个女的。我瞟了这个和我一样来自南方的小子一眼,心里忍不住开骂起来,你不知道南方草木茂盛?取芳字为名的男子数不胜数,如同芳草遍地,你一个南方人怎么会不知道?然而我不得不承认,杨仕芳这三个字的确误导过不少人。我可以取那么一两个例子来加以说明。一次参加某山区教育会议,不仅路途遥远,而且路面凹凸不平,搭坐的班车又像年老体弱的妇人,一路不停咳嗽和喘着粗气,在烦燥中颠簸了一整天,终于在太阳奄奄一息时才到达目的地。我连忙在报道册上写下杨仕芳三个字,然后抓起一把暗淡无光的门卡就往安排好的房间奔去。我打开门就顺手把风尘仆仆的行李往桌面上一搁,脱光身上的衣物,冲进卫生间洗个热水澡,一身的疲惫不堪终于顺着温热的水哗哗地淌到下水道里。我围上浴巾吹着口哨一身轻松地走出卫生间。这时门吱的开了。一个披着长发的女孩晃在眼前。这很像一场梦。我的眼睛便穿越梦境,一条鱼般打量着梦中的女孩。那是一个很漂亮很清纯的女孩,如同清晨里在山涧间看到带着露水的茶花,而且是含苞欲放的那种。来这之前,听到不少友人说这地方遍地是“野鸡”。起初我以为友人们指的是山上放养的野鸡,可以大饱口福,没想到却指的是这种女孩。说真的,要不是亲眼所见,打死我也不相信眼前这个女孩会做“鸡”。我的心便有些疼了。这种疼是复杂的,一时半刻说不清楚的。结果是,我不敢越雷池一步,就是半步也不敢。我是代表一个地区来这里参加会议的,会议的主题是如何教育边区的女童。这是个神圣的会议,不可玷污的会议。虽然我不是柳下惠,但是会议的主题已然把我内心里跃跃欲试的魔鬼活活地掐死了。我抽了自己两下嘴巴,又抽了三下嘴巴,终于吐出一句话,说,小姐,你走错门了,我没叫过小姐的。我没想到的是,这句话成了一根木棒,抽打着女孩的腰身,使她的双眼无限瞪大,终于瞪出一股绿色的火焰,并向我劈头盖脸烧过来。我在想这小姐是不是有病。她却吼叫起来说你说谁是小姐?你给我说清楚。我裹着浴巾与一个女孩争吵实在不象话,便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然后便陪着笑脸说,对不起,我说错话了。女孩却不依不饶,说你必须向我道歉,必须,然后从这个房间滚出去!我可以道歉,但我不能从这里滚出去,这是我的房间。这样便争执不下了,终于惊动了主办方。主办方才发现是他们的疏忽,把杨仕芳这三个字看成一位女性,所以安排与另一位女性同住一个房间。误会终于消解。那之后,我与那个女孩成了很好的朋友。偶尔会接到她的电话,说你叫小姐了没有?这家伙还那么记仇,却仇得我心里温暖。

    这样的遭遇时有发生,不用一一取例了。

    所以理由说的第二句话,我便觉得他说得有道理了。

    他说你用这个名字写小说不怎么好,太女子气,我敢说如若不看你的简介,多数编辑还以为你是个女作家呢,你应该取一个笔名代替。

    理由这个名字就是他给自己取的笔名。理由的原名叫李光荣,普通得像一块干裂的泥巴,有多少人会把这个名字与作家联系起来呢?换作我是编辑,我也不愿意把这个土里土气的名字与好小说联系在一起,似乎那样会玷污了充满自由的小说一样。理由这个笔名就不一样了,给人一种很友好也很简洁的感受。这种感受是作者与读者对于小说的另一种有效的交流。

    这是理由灌输给我的理论。

    2

    理由说你也要取一个笔名,我帮你取好了,你的名字那么女性,还不如叫土匪或者叫八路,那样多男人,而且还有新意。

    我笑笑。他说你笑什么。我没有回答,只是把笑收了起来,此时脑海里已然充斥着土匪与八路两个词语。它们如同在毫无遮挡的山谷里狭路相逢,手里都握着抢,接下来就是你死我活了。这场面让我热血沸腾。这使我忽然发现自己的血液里不知流淌着土匪还是八路的血性,总之两者必有其一。在那一刻,我终于喜欢上了笔名,而且是土匪和八路这两个笔名。这两个笔名足够野性和感性,甚至还具有强烈的文艺效果。我为难的是两者选其一,那么该选谁弃谁呢?我想了想,终于觉得八路更合适,理由是八路这两个字比土匪那两个字好写,也就是说如若将来需要签名的话,写下八路这两个字能使我看起来更像一个读过书的人。我最终决定从此以后用八路这个笔名取代杨仕芳这个时常让人误解的名字。

    然而帮我取笔名的理由却疯掉了。

    我想理由疯掉了和他写的一部小说有关。那是一部三万多字的中篇小说,是理由在鲁迅文学院念书期间写下的。他只用三天时间就写好了。我很欣赏他的才华。他的才华就像我们南方的草木一样疯长与茂盛。所以他把那部中篇小说推到我面前时,并不像推给我的一部文学作品,而只是推来一片轻盈而茂盛的树叶。当时我的感觉是,即使这些树叶被风刮走了,理由便可立马摘下另一堆树叶。当我读完那部小说时,我便知道就算刮再大的风,也无法把那些树叶刮走。那部小说根本不是树叶,而是一把锋利无比的刀,吱吱地切割着我的目光与心口,疼痛像墨色一样弥漫了我的整个夜空。尽管我读那部小说是在上午,屋外阳光明媚,然而我还是愿意把那个时刻想象成夜空,似乎只有那样比喻才最适合当时的心绪。结果那部小说却一直没有在哪本刊物上露面,似乎从始至终就没有存在过似的。我心里很不是滋味。我曾写过不少小说,却找不出一篇小说来与理由的小说一决高下。所以我便想知道那部小说的去向,结果却联系不上理由。他不仅不上Q,连电话都停机了,从人世间蒸发了一样。我想既然找不到那就算了,人世间不如意十有八九。然而理由的小说却成了袭击我睡梦的凶手,总在我沉入睡梦里突然到来,把我的睡梦搅得粉身碎骨,尔后再怎么努力也睡不着了。后来一次偶然的机会,南方一家文学刊物在黎城召开笔会。黎城是理由的城市。我应邀参加了。我想去会一会消失多日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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