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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找寻消失着的路途

    时间:2023-07-13 13:10:06 来源:正远范文网 本文已影响 正远范文网手机站

    2004年6月19日晨,北京通州,独自在地铁入通线的梨园站等待着。

    10年前的一个上午,卡车行驶在江汉平原的田野,他的家乡。我们迎风站在卡车上,他突然对湖边割草的人叫喊着,他对我们说:“在草丛里,发现了我的妹妹。”

    10年里,一些人和诗歌消失了,被年轮、琐屑生活的轨道包裹进未名角落。早年的朋友中,至今好像只有他时而让我在分行的铅字间看到名字。

    现在,他从通州的家里走来接我。他带我坐公共汽车到市内供职的杂志社,让我计算他花在上班路上的时间。

    2004年6月19日—26日。谈话在柳宗宣书房和客厅断续进行。由夏宏根据录音归类整理编辑。母亲

    夏宏(以下简称:夏)比较你早期和晚近的诗歌,感到你有一种重要的转向:开始你是为了诗歌而去寻找生活,或者说为了诗而生活;后来是生活本身让你感到了诗意,而且越是到后来发现你是在用诗在记录个人的重大事件。

    这种转向是怎样发生的?

    柳宗宣(以下简称:柳)早期的写作总是在捕捉着涛歌,现在好像是在你要遗忘它的时候,它突然抓住了你,真正把整个身体、灵肉都感动了,这成为个人牛活中的重要事件。写作瞬间的到来是个人无法把握的。

    夏:所以你晚近的诗歌在写生活的常态,从情感出发,然后显现出某种命运感的东西。

    柳:在写作中好像听到了岁月的回声,这种回声震撼了你,在这种状态里完成一首首诗是精神的一次次解放,体会到空虚生存的充实和巨大安慰。

    夏:从你的诗歌里常能感受到对脆弱性的表达,对柔软的甚至是软弱无力的东西的敏感。是否因为经历了生活的磨砺,感觉到精神资源的匮乏,然后把内心最柔弱的那一块拿出来,让它成为一种力量或精神的支撑?

    柳:没想那么多。我有一种怪癖,老是想让自己的诗歌朴实一点,和自己的灵肉经历相吻合。

    夏:诗人自己首先会感动,但感动所抵达的地方不一样,有人被景色感动而去赞美自然,有人被生活感动而去对生活感恩,还有人被自我感动,强烈地要塑造自我。我体味到你的感动触及到你自己最柔软的地方,你的感动抵达哪里?

    柳:我的内心非常柔软,或者说写作让我抵达自己存在最能触动我的地方。在写《为母亲送行》中,很多感情潜伏“我看见……我看见……”的叙述之中,我克制着不去说,不去表达,遵从诗艺的内在要求,发现一说出来就伤害了许多东西。那情绪的暗流隐藏在看去平静的叙说之中,这样更有力量,它彰显的东西更多。而我从北京回潜江老家处理母亲的丧事,在整个过程中我克制着没有流泪。在肃穆、紧张繁杂之中完成了一生中的重要事情。在生死的交界点,人特别脆弱。对存在的各种体悟在一个个瞬间契人你的内心,它们在我心里存活很长时间,没去触动它。

    夏:非常温暖的一块突然消失了,人在脆弱的时候不能直面?

    柳:事件中有很多琐碎事情要处理,特别牵动人,但我很冷静。几个月后,在北京的一个地下室里,同诗友向隽谈到各自内心的生活,说到凌晨五点钟,我说到我母亲之死,我说我看不见我母亲了,那时泪水就流在脸上了。

    在写的时候,多年前的经验和记忆出现了,整个身体在颤动,但我克制着,泪水也流出过,写到最后,“天忽然又晴了当我们回到城里/我感觉一身轻松我把母亲送回故乡/我看见我站在十里长安街上观望/大街上的车辆和行人俄看见路旁的建筑,我视而不见/我看见火光中母亲的衣物升腾的青烟/我看见我的泪水终于流出来了”,这个时候现实里的悲痛已经完全消解了。母亲成为本源,你再也回不去了。我们已经丧失了它,已经回不去了,只有无可奈何地告别。

    夏:可诗歌让消失的东西突然足回来了。

    柳:在回忆中重返,返回到我们的语言之中。“非典”期间我在家里闷着,翻读着艾伦金斯堡的书,忽然某种东西牵动我,要我把它写出来。

    一首诗当你完成后,你发觉其中呈现的意象、场景和情感是你经过多年的积累,你以为它们被遗忘了,但它们隐伏在你的身体里,在呼吸在生长,最后寻找着时机,它们要显形。

    夏:在现实生活中,你给我的感觉是一个非常坚强的人。

    柳:但是在情感方面很脆弱。

    夏:这种脆弱性开始肯定指向情感,但现在我想问你是否感到过精神资源的匮乏?如果是,这种脆弱的,柔软的东西反而能支撑起你的精神?

    柳:我们的母亲死了,一切本原的东西在流逝,只感觉到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流浪着,寻找着,被自己内心柔软的东西感动着……孤单

    夏:你常谈到流浪,而在你的许歌中经常呈现出“家感”(我不想用“家园”这个词,它已经被滥用到失去了本初的意义),比如你几次写燕子在你的居所筑巢。

    柳:像写《棉花的香气》,我是想回到我的老家,回到我回不去了的过去的生活里,这也是对整个乡村文明的哀悼。现在我感觉自己开始老了,回不去了,所以对自己过去的生活要祭悼。童年对一个人的影响是根深蒂固的。

    夏:你的诗歌在时空感上总是处于回望的状态,回望中的两种距离:时间上的距离,很多年的内心存积在某一时刻被触动,然后你就回望从前,想回到从前某个带给你震动、安慰、温暖、或痛苦时刻的情愫里。空间上的距离,你说你在哀悼乡村丈明的流逝,你是在哪里哀悼的?你是在北京来回望潜江?

    柳:这距离确实很远。假如我不离开家乡,不和我的出生地构成一种距离的话,我无法回望。除了心理上的时空感,还需要地理上的距离。可我觉得这两种距离还不能完全概括……

    夏:时间的流逝在起作用,地理位置的改变在起作用,还有什么在起作用?

    柳:还有什么?我的精神找不到路途了,现在只有回到过去。为什么说自己老了呢?现在前行的路都找不到了,就想回到从前寄放自己的内心的地方,但是又回不去。

    夏:你是否讨厌漂泊?

    柳:我太希望安定。我很反感现在的工作、日前的生存方式。特别向往安静,甚至想找一个院子安静地独自生活,回到自己所愿意的写作中来。我经常在梦中回到过去的场景。目前我过的不是我想要的生活。愈来愈觉得自己回不去了,又想去复原它,那种个人的孤独的隐秘的同早年相似的生活,复制它就是想重建它。在北京不可能复制在故乡的生活,那是精神上的一种虚拟。

    夏:那是诗歌带来的安慰,你在寻找安慰?

    柳:我的写作是来自自身的感动,存在对我的感动,现在这种感动太少了。

    夏:有自恋式的诗,夸张自我的脆弱性,情感纤细到一触就要断的地步;有逃避的诗,诗人似乎对脆弱、柔软的东西感到羞耻;还有的诗歌,根本就不能让人感到柔软的情愫。

    柳:我对存在充满了柔情。我一直将自己定义为存在主义诗人。真正能感动人的艺术家很少,我理解在导演基耶斯洛夫斯基死后,刘小枫说他“感到了在世的孤单”。

    夏:带给我们温暖存在的本源一个个在丧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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